大了眼睛。 “真厉害!” 在几个小娃满脸崇拜的目光之中,李让掀起衣袍抓着树枝用力摇晃几下,已经熟透的桑葚便像雨点般落下。 没一会儿,李让怀中便多了一袍桑葚。 大青马有灵性,自己乖乖的走到树下站着。 李让轻轻一跃,整个人就稳稳的骑在了马背上。 给几个孩子留了个笑脸,李让双腿轻轻磕在马腹之上,马儿就晃晃悠悠的顺着官道慢慢的走着。 抓起一把桑葚塞进口中,李让脸上顿时露出了满足的神情。 大青马晃晃悠悠的走进了太平村,一群小屁孩顿时迎了上来。 “二蛋哥哥,你不是去长安城吃大席吗,脸上怎么变黑了?” 李让跳下马来,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衣袍之中的桑葚,一群小屁孩顿时恍然大悟。 随后你一把我一把的就将桑葚抓了个底朝天,只给李让留下一件被桑葚的汁水染成紫色的袍子。 看着一群小孩子,李让眼中满是笑意。 他承认国公府很好,但他更喜欢太平村。 这里的人,这里的物,这里的一花一草,还有他即将竣工的大宅子,他都喜欢。 其实对于唐俭会这么轻易的放弃他,他并不意外。 没有人会无偿将资源提供给一个自己不能掌控的人使用,包括李让他自己也不例外。 但李让不后悔。 光是一件和亲之策就让他和唐俭之间产生了分歧,要是继续在国公府待下去,将来指不定反目成仇。 既然如此,还不如大家好聚好散。 有阴山大营的情分在,将来大家也还能正常的往来,一些不涉及到核心利益的事情,也都还能站在同一个立场。 挺好的。 李让对自己有信心,就算没有国公府这个铺路,他也能在这个时代活得风生水起。 走到水渠边洗掉脸上的桑葚汁,李让一把揪住狗娃的衣领问道:“王叔他们还在谷场支棚子吗?” 狗娃点点头,含糊不清道:“耶耶说今年的粮食抽穗早,要早点把谷场支好,不然下雨了就麻烦了......” 李让松开狗娃的衣领,拍拍他的小脑袋:“行,去玩吧!” 看着一群孩子嬉笑着远去,李让牵着马便朝着谷场走去。 作为村子里的一员,他觉得他有这个义务为村子出一份力气。 谷场上,一群大老爷们儿正在干得热火朝天。 支柱子的支柱子,搭棚子的搭棚子,扫粮仓的扫粮仓。 原本像谷场上搭的这种棚子,搭一次能用好几年,但前三年关中大旱,粮食歉收,棚子上面的麻布经历风吹雨打之后会变得不牢固,所以前几年就收起来了。 现在要重新搭建,自然要费不少功夫。 一群干得热火朝天的汉子看见李让,也只是随口打了声招呼便又各自忙碌起来。 李让也急忙加入了忙碌的大军之中。 他不会搭棚子,唯一有的就是一把子力气,所以村长王叔毫不犹豫的将扛杆子的重任交给了他。 现在这个时候可不管你是官是民,一切都必须以夏收为紧要。 就算县太爷来了,看见这个场景也得上前帮忙干一天活儿才能走。 然后李让就在谷场之上连扛了三天的木杆子。 木杆子,就是干掉的树干,搭建棚子,修补粮仓都能用到。 忙碌了三天,谷场顿时变了一个模样。 二叔公也发话了,从今天开始一直到秋粮下种,谷场的集市封闭,唯有粮食全部收完,才会再次对外开放。 这个决定当然是获得了村子众人的一致拥护。 傍晚,李让揉揉有些酸疼的肩膀,一屁股坐在粮仓的门槛上,开始等着王家婶子送饭过来。 夏收的时候,村子里的食物都是由村长王叔收起来统一分配,挑出几个手脚麻利的妇人负责给劳作的所有人提供食物,其他所有人都需要下地干活。 因为麦子与其他粮食不一样,需要赶在雨季来临之前抢收。 否则一旦沾水就会烂在地里,一年的辛苦也就白忙活了,不仅官家的赋税交不上,村民们也没有足够的粮食熬到秋收的粮食进仓。 所以《观刈麦》中才会有一句五月人倍忙的写实。 在等候食物的当口,二叔公拄着鸠杖来到李让身边坐下。 “二蛋,过几日官家来村里查探粮食的长势,你的二十亩永业田就该划下来了,翻田之事你不用担心,村里有大牲口,就是这粮种你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