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那边继续说:“你姓左,以前是左掌事,也就无所谓了,可今日你已是总掌事,还是叫你左掌事的话,岂不是太委屈你了?”
话音刚落,官员内便传来几声笑声。
左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谢过梁大人提醒,不过卑职不在意这个,今日卑职能做这个总掌事,也是义父的恩典。”
“哦,是吗?那你是不是该向墨大人敬一杯?”梁鸾起哄道。
“自然是要敬酒。”说着给自己满上酒,跪在墨斐案前,“义父大恩,孩儿没齿难忘!”
墨斐笑着饮了酒,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梁大人醉了,他的话你别理就是。”说着将他扶起,又对众人说:“今日,我儿正式接任总掌事一职,诸位见证!”
宾客都端起酒杯,朝左卿敬酒祝贺。
酒过三巡,天色已黑。
西楼起身走向左卿,边走边说道:“掌事大人大喜,作为同僚又怎能不送礼?两年前我去了趟西北,得一美玉,据当地师傅说,此玉非凡,乃玉中之王。我想此时送与大人实乃最佳时机,还请笑纳。”
左卿将月牙状的玉捏在指尖细细端详,烛光直接穿透玉体,将质地展现无疑。
墨斐见此玉,不禁由衷称赞了句。言真却愤愤道,“这玉我见过,可是块好玉,千年都没这一块,想当年我还命人五湖四海去找了一番,没想到竟在世子手中!”
西楼谦虚道:“巧合,实属巧合。这次我回了趟燕国,意外得到。若大将军喜欢,下次我回燕国时再帮你留意。”
言真呸了一声:“我才不稀罕!”
言真退场,紧接着大批大大小小的官员涌上,争先恐后向墨斐和左卿敬酒,就连南宫阙也在其中。好好的酒宴成了官员之间讨好的利益场。苏衍顿觉无趣,哀叹一声,无精打采的趴在了案上。
西楼的视线落在她身上,不禁笑了笑,对下人吩咐:“可以让她们上来了。”
热闹的断云轩中,忽响起了乐声,不时竟下起了花雨。落英缤纷,犹如仙境。
苏衍立即活了过来,拉着佛柃激动得说:“你看,下花瓣了!”
佛柃挑起柳眉,心里一句话飘过:这是妓院么?
苏衍望着漫天飞洒的花瓣出了神,洋洋洒洒间,他看到了左卿,是不容她忽视的人,那样美好,好的让她望而却步。
她端起酒杯,以酒消愁。
佛柃斟了杯酒,对身旁的人说:“你后悔了吗?”
苏衍回过神:“什么后悔?”
佛柃脸上浮现一抹惊诧,问她:“那你在想什么?”
苏衍终于明白她的意思,“你……到底记不记得?”
“记得什么?”
苏衍松了口气。
“记不记得有什么关系呢,重要的是,你怎么想。”
佛柃近乎没有感情的一句话,却让苏衍惊恐了很久。
她这话什么意思?她没忘记?想起来了?还是,她故意假装忘记,好让自己和西楼可以安心?
花瓣落尽,乐曲骤停,紧接着烟雾缓缓升起,席间随之升起舞台,六名舞姬以婀娜姿态出场。断云轩用途广泛,自然在设计建造之初已经准备了齐全的设施,对于凭空升起的莲花形状舞台,众人并不意外,只是赞叹舞姬的美貌和身姿,实在难得一见。隔着虚无缥缈的烟雾,人与人之间仿佛产生了一层屏障,说话也像是隔了很远。
而西楼自庆幸有这层天然屏障,有些不该让人听见的话现在说也无妨。
“此去燕国,有个重大发现。”西楼在他身边轻声道。
他的眉头一动:“凉山?”
“还记得吴商吗?最近他出现在燕国,被我的人撞见了。”
“在燕国?他去做什么?”
“和一个人碰头,我查过了,碰头的人是临国的,交易的东西是金矿!”
“金矿?”左卿感到意外:“吴商不是接触不到这个东西吗?”
“这就是奇怪的地方。看来还得把他抓来问问。”
左卿哂笑道:“看来你让他逃走了。”
“此人狡猾多端,根本抓不住!”西楼无奈道。
酒宴散尽,夜入三更。
墨府。
梁鸾醉醺醺的躺在贵妃塌,下人送来的醒酒汤喝了两大碗,才稍有缓解。
墨斐站在窗前,望着屋檐外的一弯明月出神。不多时,有人飞奔而来,跪在门口。
“大人,消息来了。”
梁鸾蹭的一下坐了起来,盯着那人手里的竹筒。
“念出来!”墨斐冷冷地说道。
那人瞳孔震动。这可是密信,大人要他读出来,会不会……
他咽了咽口水,还是展开了密信,战战兢兢地念:“苏衍,楚国蒯烽镇人氏,经营鸿举酒馆,师父苏溟。其师徒来历不详,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