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连他自己也没想到,这个两个月以前还被说成烂泥扶不上墙,长安第一纨绔的叶玄。
竟然在两个月时间里完成一百八十度的翻转,华丽丽的转身,震惊了世人,也震惊了永盛帝,更震惊了九州天下。
而在这般情况之下。
在郑千秋看来。
此刻,永盛帝这般话就着实有些太过违心了。
若真的想让叶玄受挫,那也当时他亲自敲打才是,而不是让其去南晋被那些如今恨不得让叶玄死的那些迂腐文人对其进行羞辱和敲打。
换句话说。
若陛下当真有心让叶玄吃些苦头,今日在这渭水诗会,大可以搞出一些,叶玄不擅长的题目,让其吃瘪。
诗词歌赋,自难不倒叶玄。
但貌似这小子抚琴、作画似乎不算在行吧?
见郑千秋没有再接话。
永盛帝自是也清楚自己的心思被对方看破,也就没再说什么。
而是又看向了叶玄。
“去将叶玄的《劝学》原稿取来,传于众人评阅一番。”
“喏!”
刘荣当即应命,便准备起身。
“还是老夫去吧。”
郑千秋当即起身,便欲上前。
“慢着。”
“陛下?”
“老师,咱话可是说好,看可以,但这原稿,可是不能据为己有的。”
“陛下,您何出此言?”
郑千秋一怔。
没想到自己的心思竟是被看破了。
永盛帝当即露出一抹浅笑。
“呵呵,老师,你我君臣共事几十年,你这人,一不爱财,二不爱名,唯独对他人墨宝感兴趣的很。此番,叶玄这小子这篇《劝学》成色有几分,我想你应该心里清楚,这原稿若是落于你手,只怕就回不来了。”
“朕虽为帝王,可也不好伸手给老师再讨要,索性提前说明,免得咱们师生二人,伤了和气。”
“陛下,这……就不能割爱吗?”
郑千秋被当众揭穿了老底,老脸也是不由的跟着一红。
随即立在原地,眼神之中流露出几分哀求之色。
寻常墨宝也就罢了,他能舍也就舍弃了。
可叶玄这篇《劝学》,只要眼睛没瞎,都清楚其意义非凡。
其水平甚至不下于先前几位圣人所作的作品。
这若是不能捞到手,自己只怕要翻来覆去,寝食难安了。
永盛帝,玩味的一笑,旋即眼神异常郑重道。
“老师,实不相瞒,叶玄这《劝学》朕也想要……”
“陛下,叶玄乃是您的臣子,又是您的女婿,您完全可以让其重新写一篇啊?”
“好,就按照老师所言,叶玄这原稿给朕了,回头,朕让叶玄重新写一篇,给老师。”
“这……”
郑千秋神情瞬间一僵。
好家伙,自己本来想要这般搪塞永盛帝。
没想到反倒是被其搪塞了。
无奈,只能慨叹一声摇了摇头。
“叶侍读所言不错,青出于蓝胜于蓝,陛下这脸皮厚的本事,比之老臣犹有过之而无不及呀。”
“罢了,老臣这原稿不要便是,老臣让于您便是了。”
说完,对着永盛帝拱了拱手,郑千秋还是走上了前去。
从案几上取了这《劝学》的原稿,便往回返。
见此一幕,叶玄稍稍一愣。
“慢着,头儿,你这是要干嘛?”
“干嘛,这是诗会文斗,既是已经念诵完,自是要将你所答的题目交给陛下和诸位评判品读,评判,你以为我做什么?”
知道自己没有得这原稿的可能。
郑千秋没来由的心头升腾起一股怨气出来。
自然对于叶玄也没了好脸色,直接臭脸相对。
叶玄被他这般冲的语气给搞的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心想,老子刚刚写出这么惊天地泣鬼神的神作,替大靖,替翰林院争了脸面。
你作为顶头上司应该高兴才对,怎么拉着一张臭屁脸呢,搞得好像自己欠了他钱一样。
“头儿,不是,你没事吧?”
叶玄不解的上前伸手在其眼前晃了晃。
“有事,大大的有事,你说你小子写这么好的作品出来干什么,现在好了,老夫想要得这原稿都得不到了。”
“原稿?”
叶玄又是一愣,不过很快便明白过来。
“头儿,您该不会是跟陛下争原稿没争过吧?”
“你以为呢,他是君,老夫是臣,臣能争过君?”
“呃,其实也不是不可能,头儿,您真的想得到我这《劝学》的原稿?”
见叶玄眼眸之中泛出一抹狡黠之色。
郑千秋毕竟也是大智近妖之人,立时心领神会。
“怎么,你有办法?”
“自然!不过头儿,您要答应小子一件事才行。”
“你小子想趁机敲竹杠?”
郑千秋随即皱眉。
叶玄却是不以为意。
“您就说您想不让得到这原稿吧?”
郑千秋微微皱眉,望着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