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选中的人难免也会出一点偶尔的差错和不同。
直毘人沉吟片刻:“如果我所料不错,小儿梦中见的那位,应当是初代十影拥有者没错。”
梦境只是月生一个人的事情,没有人能证明她说的是真的,除非把初代挖出来说话。
但是,也没人能证明她说的是假的!除非把初代挖出来说话!
“可式神差异也太大了!”反方坚持他们的观点。
直毘人收敛了笑容,冷冷的瞪过去:“你的意思是,我的长子在刚刚术式觉醒的今晚,如此疲惫的情况下,编出了这套没有漏洞的谎言吗?”
凭空诬赖下一任家主的继承人,这样的干系即便是长老也不敢乱担:“不,我的意思是……”
直毘人似乎耐心告罄:“十影能够召唤出十种不同的式神,这正是区别于其他式神使的不同。难道我的儿子会撒下这样容易戳破的谎言?”
直毘人对长老非常不满,开始道德绑架:“我的儿子已经告诉了你们他的经历。作为禅院家的长老,不想着研究祖传术式发生的变异,不想着引导未来的家主,反而怀疑这孩子术式的真伪?”
扣锅,顺便对“未来家主”一锤定音。
直毘人铿锵有力,掷地有声:“他还是个不到五岁的孩子!他能说谎吗?!”
月生:“……”
好熟悉的台词,好像在哪里听过。
第6章
反方在月生又从影子里掏出来一只兔子的时候偃旗息鼓。
月生已经提供了充足的可以证明术式的论据,充其量是变异的,但反方没有论据只有论点,不足以使人信服。
这场辩论到此为止,十种影法术的诞生板上钉钉。长老们开始神色激动的商讨之后要召开的宴会。
月生已经昏昏欲睡,直毘人看了一眼雪惠。
雪惠沉静的将月生抱起来,悄然离开了屋子。
清凉的夜风一吹,原本温热的窒息感顷刻之间全部散去了。
月生由此清醒了一些,搂住雪惠的脖子。
“我们去哪?这不是回去的方向?”
“家主吩咐过,今晚可以带您去夫人哪里休息。”
“惊扰到母亲了吗?”
雪惠微微一笑:“大半个禅院家都醒了。”
御三家凭借强大的祖传术式傲立于咒术界,三家的最强术式又分别以无下限、十种影法术和赤血操术为最强。
在这三种出类拔萃的术式当中,又以五条家的六眼为最强。在过去的千年之中,五条家凭此立于咒术界顶端。
这种绝对的强大在江户时代才终于被动摇。
曾有一代十影持有者创下了与同时代六眼同归于尽的辉煌战绩,因此月生可以预料到在这则消息散播出去之后,在黑市买她小命的价格会如何的攀升。
月生甚至有点期待。
同另外两位祖传术式持有者的见面,也许就在不久的将来了。
雪惠与月生披着一层月光,来到百合子居住的院落,主屋已经亮起了昏黄的烛火。
雪惠在门外道:“夫人。”
屋中传来百合子温和的声音:“进来吧。”
纸门拉开,屋中的光景映入眼帘。
两套床褥被整整齐齐的铺在地上,百合子披着外袍,年幼的直哉在她身边安静的熟睡着。
百合子着朝月生伸出了手。
月生挣扎着从雪惠的怀中下来,跌跌撞撞的扑进母亲的怀里。
雪惠退了出去,静静拉上了纸门。
月生在母亲的怀中吸了一口气。
和从前的气味没有任何的区别,难以描述却是独属于母亲的味道。
百合子一下一下抚摸着孩子的长发,亲亲她的额头:“辛苦你了。”
这场悬之又悬的豪赌,终于在今夜,在此刻,宣告了必将胜利的未来。
她没有问她为什么不和雪惠亲近,也没有问她课业的成绩。
在昏黄模糊的室内,母亲只说,“睡吧,阿月。什么事也不会有了。”
比她小一岁的直哉留着短短的黑色头发,稚嫩的脸陷在枕头里。这个孩子比她小一点,但也只有一点。
月生今晚和直哉睡同一个被窝。自从她搬进独立的院子,这还是头一次姐弟两人这么待在一块儿。
直哉睡的很熟,今晚的新消息没有惊动这个孩子。他比姐姐的个头要小一些,散发着温暖的热源,像是一只小小的包子。
百合子给他们捏了捏被角,在深沉的夜晚中注视着自己依偎在一起的两个孩子。
天还要再过几个小时才亮。
第二天直哉睡醒,迷迷糊糊的意识到身边还躺着另一个人,揉着眼睛坐了起来:“长兄?”
百合子轻轻“嘘”了一声,轻声说:“你哥哥昨天睡得很晚,让他再睡会儿。”
于是直哉立刻捂住自己的嘴,乖巧的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从被窝里爬出来。
百合子牵着小儿子到外间洗漱,换衣服。这些事情本来应该交给侍女去做,但百合子能做的事情不多,因此她更愿意亲力亲为做些事情打发时间。
桌案上的插花,窗边垂下的流苏,以及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