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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好在战场之中是三个剑术卓绝的剑士, 在变故突然发生的那一刻, 甚至没怎么交流,就已经默契的完成了分工合作。
总之,没让鬼王逃走真是太好了。
继国缘一从岩胜的手中, 接过自己调出来的竹笛,和被竹笛牵扯出来的一块印花布料。
岩胜的眼神微微一动:“这是……”
缘一露出一个弧度很小的微笑, 眼神却十分温柔, “这是兄长大人曾经送给我的礼物。”
他珍惜的摸了摸竹笛和那一小块印花布料,然后将柔软的布料举起, 放在唇边,落下一个含蓄温柔的吻。
一滴眼泪悄无声息的从他的眼角滚出来, 很轻很轻的一声“啪嗒”,沾湿了他对亡妻的思念。
数年光阴飞逝,日月轮转。
压抑在心中那浓稠的痛苦,似乎都随着这一滴眼泪,融入了柔软的布料当中,最终酝酿成深沉的想念。
加茂琰走进一片狼藉的战场之内,摸了摸月生柔软的头发:“还好吗?”
月生于是停下了打算查看邮箱的举动,转过头来点点头。
打架的时候一时上头,完全忘记了其他东西,满脑子都是弄死鬼王先。此刻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羽织已经破破烂烂,堪称灰头土脸。
加茂琰伸手搓搓她的脸,评价道:“像一只在土里滚了一圈的脏脏猫。”
禅院月生盯了她一会儿,思考了大概两秒钟,然后矜持的拉起她的袖子,擦了擦自己的脸。
加茂琰在赶路过程中依然干净不染的袖子,立刻有一小块变得灰不溜秋的。
加茂琰:“你洗。”
月生:“我不。”
加茂琰:“哼。”
月生:“哼。”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却不约而同的笑起来。
“好吧。”月生说,“我洗。”
晨光已经毫不吝啬的撒向大地,随着鬼王被杀死,因鬼王而生的所有恶鬼也在鬼王死去的那一刻化作飞灰。
数百年艰苦卓绝的战斗,夜晚终于在此刻重归宁静。
鎹鸦的翅膀高高扬起,乌黑的羽毛缓缓落地。
在鎹鸦将好消传回之前,产屋敷明辉就已经得知了鬼王被杀死这一好消息。
诅咒的溶解肉眼可见。原本卷土重来的紫色瘢痕在瞬息之间消融于阳光之下,数百年来连绵不绝的因果终于在此刻彻底终结。
产屋敷秋华抱着两个逃脱诅咒厄运的孩子,几乎失声痛哭。
双胞胎的个头已经长高了一些,因为诅咒的缘故,似乎已经开始显现出身体虚弱的征兆。但此刻产屋敷明辉已经重新获得了健康,那么两个孩子的身体也会理当会停止恶化。
年轻的主公拥抱妻儿,露出欢欣的笑容。
好消息如同春风吹过大地一般在鬼杀队散播起来,驻地中养伤的剑士们几乎不敢相信,仅仅一夜过去,多年艰苦卓绝的斗争就宣告了终章。
欢欣鼓舞的氛围在整个鬼杀队燃起,所有人举杯欢庆,高呼柱们的姓名。
回到驻地的四个人几乎是理所当然的收到了莫大的欢迎,每一个人的脸都闪烁着激动与兴奋的光芒,每一个人的眼睛里都充满快乐。
一场盛大的庆典正在筹备当中。这同样也是理所当然的。
无论是剑士,还是医者,无论是隐还是柱,每一个人的激动都需要一场欢庆的宴会来表达。
产屋敷家的双胞胎在驻地跑来跑去,从布满紫藤花的道路,到伤者休息的病房。两个原本虚弱的孩子仿佛一夜之间拥有了力气,能够自由的四处奔跑。
先一步回到总驻地的柱们对于两位少主公非常熟稔,炎柱炼狱苍寿郎在遇到他们的时候,爽朗的让两个孩子坐在肩头,带着他们走了很长一段路。
禅院月生和加茂琰则凑在一起,掰了掰手指,发现已经二十四小时没有睡觉。
于是果断的将汇报的任务推给日柱和月柱,手拉手先去医疗地点蹭了一顿早饭。
这边的食堂非常照顾伤者,伤口未愈的大家吃饭的时候也都没什么力气,所以这里总是很安静。
但今天总是要与众不同一些,哪怕照常没有什么人大声讲话,空气中依然洋溢着喜悦的氛围。
每一个人擦肩而过的时候都会对对方露出一个笑容来,前所未有的轻松笼罩在所有人的身上,仿佛连伤口的痛楚也随之减轻了。
剑士们认出这两个孩子是谁,没有高声喧哗。但每一个路过的人都会往桌子上、或者两个孩子的怀里塞点东西。
有的是一块和式点心,有的是一块硬硬的方糖,也有的,是一簇开的正旺盛的紫藤花。
两手空空的进去吃早饭,结果捧着怀里沉重的礼物出了门口,两人面面相觑。
月生觉得自己现在的状态很奇妙,处在通宵熬穿了之后的轻微头疼之中,但脑子好像非常清醒。
加茂琰吃了点东西出来,好像整个人都精神了。她决定暂时不睡觉了,而是让伤员们排个队,她挨个医治一下。
只要不是甚尔那种非常极端的天与咒缚,加茂琰的反转术式都是会有作用的。
糖果、点心、花。在加茂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