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袖子答一句话,不会挨罚。”
阿丑道:“你娘是吐蕃人,认得汉字么?”
张鬼方微微笑道:“不认得,她照形状绣的,很多字缝错了,不过我读得懂。”
默然一阵,张鬼方又说:“那天我爹带仇人回来,本想留我一命,故意让我去他屋里背书。但是我娘拼死打开门。浑身血淋淋的,和我说,宁可我出来一起死了,也不愿意我和背信弃义的我爹苟活。”
“张老爷心里怎么想?”阿丑问道。
张鬼方道:“我宁愿一起死。但阿波拉带我逃出来了。临死前告诉我,我家刀法和别人家不一样,恨得越深,威力越大。”
阿丑道:“张老爷恨得不够深?”
张鬼方看着天边的月亮,悠悠说:“对那几个仇人,我恨不得吃他们肉,喝他们血,没有比我恨得更深的了。但对很多别的事,我不晓得要恨谁。”
阿丑道:“恨汉人?”张鬼方道:“我恨汉人。”
阿丑一哂,又说:“张老爷名字还是《诗》呢。”
张鬼方讶异地看他一眼,说:“从来没人看出来。”阿丑道:“也不见得恨得多么深。”
张鬼方不响,阿丑说:“张老爷谁都不要恨了。”
张鬼方把脸埋进臂弯,半晌无言,看起来像哭了。阿丑凑过去问:“张老爷?”
再说话时,他声音又不像流过眼泪,只是闷闷地说:“张老爷想不明白,你说因果报应,每次做点好事,结果都是倒一通大霉。”
阿丑想想,好像的确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