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飘有一股淡淡酸腐味,知道这是人行将就木、不久人世的气味,眼热道:“少崖,你怎么变成这副样子!”
圆海笑道:“我现今是圆海啦!生老病死,本来也是常事。”柳銎摸索拉起他的手,圆海道:“哎呀,柳銎,你眼睛怎么瞎了?”
柳銎说:“也是常事。”众人搬来板凳,在圆海身旁坐定。圆海道:“你们是来听,陈否与何有终的旧事,对么?”
东风道:“正是如此,叨扰大师了。”
圆海微微一笑,闭上眼睛,说道:“也不算得叨扰。我以前最怕别人提,刘少崖没当成武林盟主。后来年纪大,想开了,偶尔想叙叙旧,都无人可说。你们愿意听,我是高兴的……”
他说话声音渐渐变小,好像要睡着了。突然一醒,睁眼说道:“话说回来,‘何有终’这个名字,还是我起的呢。”
众人大惊,屋顶“嗒”地轻响一声。东风往上看了一眼,张鬼方轻声道:“怎么了?”
东风摇头说:“没怎么。”手却不着痕迹,在十轮伏影上点了点。
圆海继续说道:“我输给谭怀远一年多,心灰意冷,每天躲在屋里,不愿出门见人。有时候想死,有时候想出家。后来我决心遁入空门,收拾好行囊,只是还没成行。有天,我师弟通传我说,刘师兄,有个女人想要见你。”
柳銎道:“甚么盟主庄主,都是虚名而已。前些天长安城破了,拂柳山庄,应该又一把火烧没了罢!”
圆海微笑道:“现在看来的确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