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家里走了:“明天见,给我恢复正常!”
诺伊尔呆呆地顶着乱发坐在驾驶座上,衣服都忘记扯下去,一时都不知道要往哪里看,看卡尔都快进门了,赶紧一把子趴到车窗上,和他喊道:
“喂!好歹给个晚安吻呢?”
他得到了一个晚安中指,也不能算是毫无收获吧。
真生气了。
而且是真看不上他。
诺伊尔感觉这对话要是发生在什么颁奖典礼的休息室,卡尔现在绝对已经拿锃亮的皮鞋无情地踩在他身上了,然后还拿他的衣服擦擦鞋面,像现在这样砰地撞门出去。
搁置自尊心假装没脸没皮地求一段关系,却被对方猛烈拒绝,意识到卡尔是真的完全不喜欢他,诺伊尔本该感觉情绪跌落谷底的。但是,他坐在车里呆呆地调整着后视镜,继续拎着衣服打量自己通红的月匈口,又摸了摸脸,感觉卡尔的手指仿佛还在上面似的,惊讶于自己被搞得这么狼狈,坐在这儿简直像个件货,有够疯的,却又忍不住忽然笑了一下。
他给卡尔发消息:
“好疼(流泪emoji)”
“你还想爽到吗?”
卡尔的回复毫不留情,感觉还在冒火。
“你爽到了吗?”
卡尔已读不回了。
诺伊尔吹着小曲开车回家,防止卡尔真的气到冲回车|库当面和他绝交。半路上听到手机响了,他赶紧靠边停车看消息,结果是工作消息,他直接无趣地扔下不再管,任由提示音滴答。
回了家,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急匆匆地找落地镜脱衣服。
“哇,卡尔的力气是真不小。”
他赞叹道。
再去看手机,才发现刚刚被他忽略的提示里夹了一条来自卡尔的消息:
“不要再这样戏弄我了,曼努,我真的很不开心。”
一旦他说出“我真的很不开心”这种话,一般就所向披靡了,诺伊尔也没有再和他插科打诨下去。
“我没有在戏弄你,karli,我说的所有话都是认真的。”
诺伊尔摔进床里,举高手腕拍了一张自己,给他发过去:
“你再打多少下,再怎么疼,我都还是会心甘情愿,不会改变主意。”
“你总会有需要我的时候,而我只要你开心。”他发语音给卡尔:“晚安。”
末了轻轻地啾了一声手机屏,录个晚安吻进去。
晚安个头呢,卡尔吃了安眠药都无睡意。他翻来覆去地告诉自己不要再想今晚这事了,但大脑和手掌仿佛还停留在之前。他这两三年都有点这样,要么x冷淡到毫无想法毫无反应,有一次甚至在胡梅尔斯mo了他半天后不耐烦地把对方踹了下去;要么有时又仿佛会随着情绪波动忽然发作,就像上次那样,什么都不想了,只管把对方叫来,用完了再说。
没有爱人或固定的伴侣真是麻烦。
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考虑诺伊尔的话,理智上他百分之两百地拒绝,身/体上?
恨不得对方现在就在这儿。
不过等他把胡乱的设想回拨到胡梅尔斯身上,回拨到再前面的人,再往前回拨时,直到回拨到年幼的他第一次在国少队和诺伊尔见面时,卡尔终究还是逐渐冷却了下来。
卡尔就是更喜欢小时候的关系,他知道他和很多人的情谊也来自于这种年少相识、多年相伴,如果贸然打破掉,那反而不好了。
友情本该天长地久的,不说别人,就连像赫内斯和鲁梅尼格这样的的,尽管现在闹得这样古怪和各怀心机,等到他们退了,估计还是彼此惦记着直到死呢。
身/体关系却不是。
所有和激|情相伴而生的,都会随着激|情褪去一同褪去。
卡尔越想越清楚,这才慢慢平复下来,不再被“与熟悉的人更亲/近/亲/密”这样的念头诱//惑,补了两颗安眠药让自己找找入睡状态——都怪他今天又吃点心又放肆吃正餐,精力补得太足,不然按平时咀嚼草叶子和水煮白肉的饮食习惯,现在早该精疲力竭完全透支了才对。
吃得好就是好啊,连闹狗血剧情都更有精力,卡尔想。
他平时吃饭经常已经感觉不到任何快乐了,只是为了维持身体状态而机械地吃,就像给自己补充电量的机器人似的,一切热量和营养都得是精准量化的,实在是很没意思。
一吃点好吃的,仿佛身为动物的本能都苏醒了一样,和世界本能的互动都变多了。
吃饭可真重要。
等他退役了,他就能天天吃好吃的了……
卡尔睡着了。
哪怕是吃药,只要能成功入睡,对他来说都是生活的胜利。
起来依然正常训练,继续备战和巴黎的欧冠,也继续备战他的退役大计。
虽然说昨天外贝外和基米希的爆笑事件还热着呢,给他的退役事业带来了巨大的一击,不过卡尔已经飞快缓和过来了。
尽管根本没有下山的路,但退役的决心够强,屁股坐地上往下滑,磨都得磨一条出来。
卡尔告诉自己不要放弃!
但在更衣室里假装无事发生地和诺伊尔打招呼还是让他感觉怪怪的,万幸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