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睡也睡不安稳,梦里全是乱七八糟的人,沮丧的灰暗的母亲,嘴上说着爱他却再也不联系他的父亲,蹙着眉头来回检查他请假表格、提醒他“学业不要荒废,给自己留条后路”的老师,不断讲述着成为职业球员有多困难的青训教练,高高在上、从桌边窗前凝视他的赫内斯和鲁梅尼格,摇着头说爱是向下坠落的拉姆……
他在噩梦中惊醒,像装了弹簧一样弹起来,差点发出惊恐的尖叫——床边忽然多了个人影,还在对着他看!!!
但下一秒,屋里灯就亮了,明亮的光线填满了整个房间。
巴拉克轻轻捂住他的嘴,只是让他别尖叫,不舍得太用力,环住他的肩膀,身上是淡淡的、让人安心的香气:
“是我,karli,是我……对不起,我只是想来看看,你窗户又没关,我不该坐在这儿——”
卡尔本能地、近乎应激地去看窗户——严密得很,窗帘拉得一丝不乱,相信哪怕是外面都不会看见光线。这个酒店的条件上佳,隔音等隐□□理得好极了。
也不知几点了,也许开灯也没事,外面没准天都亮了。
他终于安定下来,也清醒起来,才注意到自己的额头后背上全是汗。
“没事,没事,只是做噩梦了……”
巴拉克轻声哄他,继续抚摸他的后背,像安抚一只应激的小猫一样。
他轻轻吻卡尔的额头:“别怕。”
卡尔该怎么言说噩梦的主角也许正是他,光是想到他可能和巴拉克陷入万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