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的境地,他就感觉自己要痛哭起来了。
畏惧让他本能地希望与对方拉开距离,仿佛这样就可以变得安全,可事实并不是这样。直到这样揽住他的腰靠着他的怀里,卡尔才真的感到自己有支撑、被保护。
他像一直在朝下跳,直到现在才终于摔落在厚厚的充气垫上,才终于从情绪中抽离,回到了现实的世界里。
我睡觉前为什么不去找他呢?
不管怎么样,这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卡尔并不需要独自去面对它。
卡尔有点委屈地扯住他:“快上来,快上来。”
巴拉克很快意识到了卡尔也许不是单纯做噩梦,他不打招呼就不理他这事很是反常,现在也没能重新睡着——他这个年纪,平时睡得还是挺沉挺香的。
巴拉克有时会趁着他睡着摸摸他的手,摸摸他肩膀的骨骼,摸摸他的脸和柔软的耳垂,把脸靠在他的脸旁边,感受到均匀的呼吸落在自己脸上……就这样,就会情不自禁微笑起来,觉得幸福得要命。
但这会儿卡尔没有睡着,呼吸比平时快,又比平时弱,略带紧促地喷在他的脖颈旁。
“怎么了?”他搂紧卡尔,询问他。
“……我觉得托尔斯滕好可怜。”卡尔小声说。
巴拉克正要回他,就听到卡尔带着哭腔小声问:“如果我们被发现了怎么办?”
巨大的酸疼在这一刻击穿巴拉克的心脏。
“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扪心自问,我们已经不能再更小心一些了,从来没有任何越轨的地方……karli,看着我,我说过的,我永远不会让你为了这种事付出任何代价。”
“那你呢?”卡尔泪眼朦胧,瞳孔晃动,小声问:“你呢?”
“再过一个多月,我就要三十岁了,卡尔,我马上就会变成很狗屎的真的中年男人。也许我错过了很多冠军,但我不是蠢货,我在这个世界上有一席之地,我一点也不弱小……你才是……”
他住了嘴,但卡尔替他补上了:
“你又觉得我是什么可怜虫喽。”
“我们明明说过这个的,别欺负我,坏孩子。”
巴拉克把手指穿插进他的手指中间,十指相扣,带了点抱怨的语气,越到句尾越轻,近乎消失,而后温柔的吻落了下来。
“只是亲吗?”卡尔在亲吻的间隙呢喃:“睡衣很好的……你看,一下就踹掉了……”
这下是真成坏孩子了,巴拉克心脏狂跳:“你太累了,你得睡觉,karli。”
“谁说的……”
卡尔边说边rua他,这是真让人快受不了了,可巴拉克正滚烫地亲他,作乱的手忽然逐渐软绵绵地掉下去。
在他的双臂间,漂亮得像画报人物似的年轻男孩头发散开,嘴唇微张,过一会儿抿两下又合上,温馨又安宁地不动弹了。
他睡着了。
巴拉克:……
巴拉克默默地把两人的衣物整理好,一边试图平心静气告诉自己不许抓狂,一边差点把人抓着腰拎起来让他最起码看一次半途睡着的下场。
他不得不再次自己来,甚至不敢去卫生间,怕卡尔醒了来找他问他在干嘛;也不敢动静太大,怕卡尔不用找他直接醒了。
勉强弄一点,终于勉强平和了一些,就这么强忍着也睡过去了。
卡尔在他怀里时,他才睡得着,睡得安心,再怎么憋着也愿意。
不然他总是想卡尔,怕对方睡得不安稳,被一些东西侵扰。
就像刚刚那样,噩梦之类,对小孩子来说无法承受的坏情绪之类。
幸好他来了……幸好他来了。
踢完一整场加时后,他们已经累得要命了,所以第二天安排的又是放松活动,上午理疗下午玩,没有上任何强度训练。都到这个关卡了,多开开战术课、多互相打鸡血,调整脑子已比调整身体管用。
下午安排的集体活动是射箭,但拉姆难得不合群地说他不感兴趣,不想去。
克林斯曼很是意外,也有点遗憾,可考虑到拉姆不是会在集体活动里偷懒消极的类型,想必是真的需要调整,也就没勉强他,应允了他的假。再扭头和偷偷打哈欠的卡尔说:
“卡尔,你也留下来,队医说想给你加个检查,你下午正好做了——剩下的人可不准再有意见,都给我走吧!”
卡尔比克林斯曼还惊讶于拉姆不去,忙着询问他:“你怎么了,菲利普,身体不舒服吗?胳膊还好吗?”
“我没什么,你看看自己才是。”
拉姆替他把一缕掉落的额发捋到耳朵后面去,凝视着他淡淡的黑眼圈:
“上午理疗时候你就睡过去了,把队医都吓到了,怎么还这么困?昨晚做什么去了。”
但凡他干了什么,现在都要心虚。但因为昨晚是真的什么也没做,在卡尔的记忆中几乎就是惊醒——说了几句话,然后就立刻断片了,一觉睡到早上,如果不是生物钟实在顽强,他感觉自己能昏睡一整日。
太累了,昨天比赛不光身体上太累了,情绪也大起大落了,他前半夜又噩梦缠绕半睡半醒的,巴拉克来了后才真的睡着,实在是太累了。
“我在想托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