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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错,讨厌做蠢事,讨厌陷入尴尬的情境,讨厌伤害别人!!!

天哪,卡尔都不敢想象从别人的眼里看他,这一晚上得是多搔首弄姿、摆弄是非、蠢出天际。

他不该是这样的,他应该是真诚的、踏实的、不说谎的、堂堂正正的人才对。

陷入在这种剧烈的自厌和自耻感中时,这一生里所有遭逢过的尴尬都在卡尔的脑海中翻滚,这一刻他已经不是恨不得有个地缝让他钻进去了,他恨不得是自己的脑袋被人摘下去,谁都好,从这雷击一样的羞耻感里把他拯救出去。

被他吵醒的穆勒显然也能看出他脸色不对劲,但他哪怕只是试探性地想询问,卡尔都会立刻用毯子盖住自己的脑袋,显示出一种绝不愿意回复的状况。

他们一周前可是刚因为“你把事告诉我!”“就不就不!”大吵了一架。

上一次在国家队里时也是类似的情况。

事不过三,穆勒再也不急着询问卡尔了。踩着软绵绵的拖鞋站在昏黄的灯光下,穆勒忽然意识到了尽管卡尔什么都不愿意说,可对方跑来找他,像一只大型动物一样抿着嘴坐在他的沙发里裹着毯子发呆——他的毯子,他的沙发,他的空间,他的气味,他的呼吸,他一整个安静的领地中,而卡尔陷在他的世界里。

垂着睫毛,靠着沙发背。

我让他感到安心吗?

虽然卡尔还是不愿意告诉他都发生了什么,但卡尔不开心时学会了坐到他的沙发上,就像他之前闹的那些情绪,尽管卡尔嘴上说你不要这样,可在内心深处还是接纳了一点。

永远不会示弱的卡尔正这么坐在这儿,仿佛穆勒身边就是他的安全屋。

只是想到这件事,穆勒就觉得有一种幸福在充盈他的心脏,像往气球里打气一样。

他的心变成了气球,饱满地鼓起来,在这样的力量中几乎要飞走。

他坐到了沙发边上,给卡尔递一杯水。

要不是太突兀,他多想直接拥抱他。可他不能,不然卡尔一定会被吓到。

一定吗?……还是说,卡尔会不会也在这样的时刻需要他的拥抱呢?虽然是卡尔,哪怕是卡尔,可是他深夜到来,正曲着腿坐在他的沙发里啊。

但穆勒不敢。正是因为他能伪装得天衣无缝,他们的友谊才同样天衣无缝。

穆勒的脑子里有一个在完美友情中他应该是什么形象的概念,并一直努力扮演好他。

卡尔果然心事重重地把水放到旁边,完全没有接纳的意思,反而向着沙发靠背那一侧更偏了偏,回避的意味更明显了。

“灯关了,你睡吧。”他不看穆勒,只是轻声说:“别管我。”

“我要是打呼怎么办?”

穆勒不想去睡,但也不逼他坦露坏心情的由来,没有大呼小叫地嚷嚷卡尔你怎么了我怎么可能放你在这儿坐着自己睡觉去呢?

穆勒就只是这么笑着问。

这奇怪但又很现实的问题让卡尔的注意力被分散了一秒:“……你不打呼。”

他紧接着又陷入自闭,不再思考这个事:“没关系,打也没关系。”

“那我要是从床上滚下来怎么办?”

卡尔的思绪再次被打断了,这又是很奇怪但很现实的问题,他回答道:“掉下来,你就爬起来……”

“你不会扶我吗?”

“我当然会扶你……天哪,别和我说话了,托马斯。”卡尔恼怒地把脸埋进沙发靠背里自闭:“我真的没心情……”

穆勒拥抱住了他。

他也不知道一个好朋友此时此刻是不是应该如此表现,可如果他单纯为了避嫌而拒绝任何亲密的肢体互动,那不是又折损了友谊本身的份量吗?

虽然世界没有留给托马斯·穆勒太多爱的空间,可万幸友情本身从不低贱,它也是很重要的亲密关系。

即使是在他们这样的世界里。

尤其是在他们这样的世界里。

卡尔停顿了一会儿呼吸。

他明知道自己应该推开穆勒的——屁事都没有,要说有什么的话,就是他把自己的p/y,熊代餐和朋友关系全都弄得一团糟,根本不是什么可怜的事、压力很大的事,纯粹是他自己又坏又笨,才把事情变成了这样。

自己犯错的时候不该理所当然似的接受旁人的安慰,要是穆勒知道他都干了什么蠢事,才不会来拥抱他,只会捂住脸尖叫并像小马一样高抬腿然后跺脚。

但卡尔还是任由穆勒的手臂环绕在他的肩膀旁,感觉自己一动都动不了。

屋里本来就全是穆勒的味道,他简直像小狗一样,有属于他自己的小狗味——不是臭的意思,就是属于他的味道。卡尔不用思考也能判断出它们是由什么混合而成的:香波,沐浴香波,漱口水,须后水,衣服上残留的柔顺剂香气……所有的东西混合在一起,也许穆勒自己也真的有某种特殊的味道,反正他的味道从四面八方环绕过来。

虽然过了很多年了,但他的味道好像没改变,他从青训时候闻起来就是这样。

只是那时闻起来嫩一点罢了,现在就一股成熟男人感,不用睁开眼睛看,就这样,鼻尖放在对方的小臂前,气味随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