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劲没地方用,于是气恼地说:

“我真的没法喜欢你,卡尔。”

“没关系,我也不喜欢我自己。”

“大太阳的,你骗鬼呢。”

波多尔斯基又钻回水里去,但过了几秒后忽然再冒出来,并把大量的水花泼到卡尔头上。施魏因施泰格正折返,刚结束第一个两百米,一下子不游了,也从水里冒出来,急着喊:“你们干嘛呢?”

“关你屁事?”波多尔斯基嚷嚷:“不是不要和我说话的吗?”

施魏因施泰格冤枉得恨不得像小鸭子一样伸出两只手啪嗒啪嗒拍打水面:“放屁!!!到底谁不理谁啊?”

卡尔已经自己发动,把水泼回去了。

他难得参与这种幼稚大战,玩起来倒是依然认真,在酣畅淋漓的泼洒中,波多尔斯基趁机骂了一百句施魏因施泰格,把心中郁气一吐而空。

他也冲着卡尔大喊:“我刚刚说谎的。”

但大家什么都听不清,只能听清彼此被砸中时候的惨叫——上帝知道,他们这种二十岁出头的顶级球星力气有多大。到最后甚至有在午睡的队友和教练都被吵醒了,站在窗户边喊你们俩在鬼喊什么,啊,怎么卡尔也在,你们在欺负卡尔吗?

好可恶的卡尔,小时候肯定是那种打完整个更衣室还被教练心疼地摸着脑袋问手手怎么红了的那种马屁精小孩。

波多尔斯基愤愤地想。

但卡尔真的把他那头碍眼的黑发往后捋,满脸水光、满眼也水光地冲他看来,露出仿佛是整个夏天中第一个可爱的、鲜活的微笑时,波多尔斯基又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没出息地立刻在水花里散成泡沫了,咕噜咕噜地漂一整个水面,咕噜咕噜地随着卡尔上岸去,再重新拼凑成人形。

卡尔转身要来拉他,指尖展开,年轻的身体漂亮得不可思议。

波多尔斯基正仰着头看他,要将手腕搭上去,施魏因施泰格就忽然从身后一把抱住了他的腿,把他哗啦一下又扯回了水里。

“你他爹!——”

波多尔斯基和施魏因施泰格扭打起来。

这下才是真的扭打,刚刚和卡尔玩的属实是温柔派。

但他们上来后就和好了,又开始勾肩搭背和傻笑。

卡尔的心情也是这么多天来最好的一次,他回房间洗澡换了衣服,感觉自己清爽轻快得不可思议,看到窗外依然是明亮美丽的阳光,下午最灼热压抑、不管做什么都烦躁痛苦不安宁的时间已过去了,一天却还有很长时间,可以做很多事。

他暂时忘记了关于生活的一切问题,只记得做一个头脑空空的、干什么都天经地义的顽皮蛋。队友们都起来伸懒腰活动准备吃晚餐了,卡尔也去,多日来难得愿意赏拉姆一个好脸色,搞得拉姆都坐在桌边忍不住在那儿看他两眼后就微笑。

巴拉克不在,看不到他就像看不到“开始自责吧”的启动按钮一样,让卡尔的快乐延续了。晚餐时他还是和施魏因施泰格和波多尔斯基坐一起,奇怪的是他们俩依然要把他夹在中间,卡尔迷惑:

“不坐一起吗?”

“这样就行了。”

他们俩异口同声地说。

卡尔不想坐他们中间,他们俩都把腿往外一岔,他又不能也往外一岔,大喊一声把腿并起来烧货!那这样贴着好热的。

可虽然热,却也亲密,亲密的感觉让卡尔很难抵抗,他小声说:

“好吧。”

波多尔斯基又学他说话,一边切香肠,一边笑话“好吧,好吧——好委屈哦”。

卡尔继续小声说:“巴斯蒂,卢卡斯欺负我。”

波多尔斯基顿时把刀叉往盘子里一扔,傻眼了:“喂!”

施魏因施泰格哈哈笑,偏偏要搂住卡尔,假装听他的话来逗波多尔斯基玩,责怪他坏蛋一个。他们俩很快隔着卡尔再度打闹起来,被勒夫一人赏了一个后脑勺瓜子。

“闹什么?”

主帅没好气地说。

他们俩总算老实了,连在桌子底下也不把腿岔开了,卡尔的眼睛弯了起来,愉快地吃完了晚餐,施魏因施泰格给他切了一块蛋卷,伤心道:

“先生打人好痛哦。”

意思是卡尔快检查一下,给他揉揉。

波多尔斯基也切了一块:“你听他放屁。”

太太团们回家了,准确来说是不能再在基地随行了。勒夫不愿在输球后就这么做,是因为担心被人当成是输给巴拉克,挨他一骂就立刻灰溜溜听话,非留到胜利后证明了自己的英明,再一送走证明英明double。

大家又开始聚在一起玩,男人就是贱,没女友们陪着嫌没人睡觉,女友来了又嫌只能陪着女人累死了,现在都觉得像大赦天下似的松快。不过默特萨克算清流,看台上站着的是他的妈妈而不是女友,他也是赛后唯一一个被夸赞去看台互动而不是被骂的。

他看着拜仁帮打羊头牌,坐卡尔旁边好奇了一会儿,顺便问他:“你妈妈会来吗,卡尔?”

队里也就他们俩很明确的没恋人,如果卡尔的家人也会来,他希望能让双方家长搭个伴。

卡尔愣了一下,手里归纳得很漂亮的牌组竟差点掉下去,还是拉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