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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那么累了,最后也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都没得到。

今年索性放弃算了。人生里很多事他其实根本没那么在乎,就像今天这个德国足球先生奖一样,得了固然是好事,但又好到哪里去呢?是能给他什么快乐还是什么价值和意义呢?没有拿到的话,他其实也一点都不失落,一点都不难过。

其实个人奖项对卡尔来说真的没那么重要,团队成绩才是真的,所以为了金球奖削尖了脑袋钻营最后还钻营不到就会让他有种自己仿佛在做小丑的悲伤。

只是一想到乌尔里克可能还在加倍用功,他心里就空空的。

他也许是备受怜爱的,对方却是备受批评和嘲笑,仿佛她是个不自量力的蠢女人,去年已被结果狠狠羞辱,感觉差了C罗的经纪人门德斯一条街似的,又双叒叕证明了“这不是女人的世界”,但今年她又重头开始了。

不管她是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还是为了替卡尔做什么,他们俩是利益共同体,经纪人永远是为他考虑,这是客观的现实。乌尔里克不愿意因为卡尔在摆烂就放弃他,也没有因为他在摆烂和拖后腿而继续生气,反而纵容他了,这让卡尔感到愧疚,就好像对方是个在默默奋斗的家长,而他是坐在地上大哭大闹的巨婴。

哪怕他们的目标并不统一,但他还是愧疚。他知道乌尔里克不会理解他,是个人都不会理解他,他们不懂为什么他像一滩无力的泥一样试图缓缓下坠,坠到深深处。为了这样已自我放弃的他,他们还在努力。

为了他们卡尔仿佛不得不还得弹起来一点,勉强敷衍着退役前最后的日子。

没法偷懒到底可能也是这种愧疚心在驱使。

而且卡尔不喜欢社交,也不说不喜欢百分百。和各方人员见见面、说声感谢,关心两句对方的健康和家人,听听好玩的新鲜的事,这样程度的交往卡尔其实是喜欢的,他会在这种过程里感到自己确实活在社会里,而且觉得每个人都是好有意思的活人。

但牵扯到一点点利益交锋的事,活人们就全变成披着不同皮的假人了,他会立刻厌烦。

为了避免这样的情况,他才恨不得想逃避掉和所有人往来。

可想到乌尔里克和很多利益相关方都得在他不在场的情况下替他去争取利益,他又觉得自己实在是没法厚脸皮到这种地步。

好歹得去问一圈好。

卡尔把衣服穿好开门要回到宴会上去。

门把手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卡顿,他们多按了两下。

诺伊尔和他撒娇:“帮我系领带好不好,我拽下来之后它不整齐了。”

“自己弄。”

“我看不清嘛!而且你也该对我的衣服负责任的。”

门终于能按开了,有点猝不及防,卡尔的声音飘散在空荡的走廊里,只有一个人影仿佛匆忙略过,并没有回头:

“你自己脱的,穿不好还怪我?那里有镜……”

他忽然止住话头。

诺伊尔抬起头,目光从手里的深蓝色领带抬起,放到身前卡尔的背影上。对方忽然沉默着,而且按着门把手忘记松开,手指攥得紧紧的,手腕也僵,整个人仿佛都忽然绷紧了。

“怎么了?”

“……没什么。”

过了很久,卡尔才轻轻地松开已经在金属上按得苍白的手指,细长漂亮指节滑落下去,落回裁剪合度的衣袖下:

“看错了。”

他真傻,真的。

巴拉克怎么可能在这儿呢,不光是在这个颁奖典礼上,还得是正正好好在他开门时路过,然后消失在拐角。

他今天真的是昏头了。

“怎么不走了?”

卡尔把房门重新关上,转动锁扣,忽然转过身来替他系领带。他仿佛是在通过这种方式来逃避一下某种忽然降临在他身上的巨大的不平静的情绪,诺伊尔垂眸看着他,手掌撑在门上,沉默着没插科打诨,任由卡尔用力扯着他的领带,直到卡尔好像没停手的意思,才轻轻倒吸了一口凉气,小声委屈道:

“痛,karli,痛。”

卡尔像才反应过来自己勒得太紧了,赶紧猛地松开手,扯开他的衣领一看,脖子都勒红了,不由得道歉:

“刚刚怎么不说?”

诺伊尔嘻嘻哈哈:

“我以为你要玩艾斯爱慕呢。”

在卡尔又气又烦地敲他之前,他又俯身轻轻亲了一下卡尔:

“不是看你好像忽然生气嘛,我不敢说话。现在好了没?”

“对不起。”

卡尔抱歉地捂住脸,感觉自己简直也应该被关进精神病院里去,也许他遗传着埃里卡,遗传着罗尔夫,他那么怕变成和他们一样的人,发现自己有任何与父母相似的地方都感到如坠深渊的恐惧:

“对不起。”

“你给我系好,我就不生气了。”

诺伊尔握住卡尔的手重新放到自己的领带上。这次卡尔系得很慢,很小心,最后又有点太松垮了,不过诺伊尔自己调整好了位置。

“好漂亮。”他夸赞道。

卡尔反而更难过了:“才不是呢,我怎么连领带都系不好了,你不该找我的。”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