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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时,就会优先想着自己解决,而不是来寻求队长的帮助了。

但心理医生问他:“这不是正是你对现在生活不满意的地方吗?改掉哪里不好?”又把卡尔给堵死了。

是啊,他不就是嫌自己一个人扛事情太累了,所以想要退役吗?那现在又在矫情什么?

卡尔自己都不知道了。

他又开始觉得自己好像没那么不能吃苦,他能做到,他只是不想做……但他好像害怕别人觉得他不能了,所以事发后到现在,又开始格外要撑出“小事一桩,我不care啊”的样子,一个字都不愿意提,而且显得格外活泼开朗积极健康似的,仿佛那个在发布会后逃跑着不敢面对的人不是他。

做完咨询后卡尔回家洗澡睡觉,站在镜子前时自己都气愤得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不懂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难伺候的家伙存在。可他在这一瞬间仿佛隔着时空看到了十岁时在镜子面前哭的自己——十岁的卡尔也不能理解十岁的卡尔,所以就站在那儿看。

而且在哭的时候照镜子,会觉得自己好歹在哭泣时被人看到了,他自己知道自己在难过,尽管别人都不会管他……但好歹自己知道吧。

卡尔把手掌又轻轻放下了,撑在水池边缘,垂着头叹了口气。

现在,他跟着施魏因施泰格走,不知道对方要带他去哪里,去做什么,说什么。也许是带了什么礼物,想特意给他看吧。

总不会是见见波多尔斯基?

卡尔都被自己脑子里莫名冒出的念头逗笑了——当然不可能了,对方和施魏因施泰格的关系虽然还是很好,但日常也早就不见,不可能特意飞一趟慕尼黑也就算了,就算飞过来,也不可能躲藏在哪里,就为了见他一面。

放在年轻时也许还有这种可能性,但年轻时偏偏他们的关系已经差到没这种可能性了。

莉拉的葬礼,波多尔斯基倒是沉默着过来了,可卡尔当时太难过,不想和任何人说话,只是垂着睫毛,看着他在莉拉的棺材上放下一束洁白的花。

那好像就是他们上一次见面了。

卡尔第一次发现这个房子真的挺大的,他们都拐过三个走廊了。花园也不小,而且在精心设计下郁郁葱葱的,虽然到冬天了,可因为常青树的设计高低错落着很漂亮,视线里也不觉得空旷。

拐过去竟然有个小暖房,从游廊里还完全看不到的。小石子路通着,很有意趣,暖房里亮着橘红的灯,花架上全是花,卡尔正要笑他结婚后审美都提高了,好别致的设计,就再看到玻璃门动了动,转出一个人来。

卡尔把脚步停住了。

寒风呼啸,他无论如何也没过会在这儿遇到他。

“这是做什么?”他苍白着脸询问施魏因施泰格,视线却好像忽然失去了聚焦能力,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

“本来就请了米歇尔一起来玩的,他现在回慕尼黑常住了,我也是才知道。”施魏因施泰格诚恳地说:“但他不太想去前面凑热闹,我就说大家可以来这里见一面——”

卡尔往后退:“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karli!”

卡尔的视线终于对焦成功了,对到了施魏因施泰格写着难过的脸上:

“别紧张,又不是什么大事。如果你确实不想和他说话,我们现在就回屋里去;如果你想的话,就去里头坐坐,米歇尔也只是来看花房的。”

“碰到了,一起喝杯茶而已。”

前尘往事,都能在这一句“一起喝杯茶”里,拙劣地遮掩过去吗。

卡尔忽然觉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施魏因施泰格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但他从来不说出来的。

被他说出,卡尔忽然觉得这样无措和难堪——大家接受不了的,大家都要遮掩起来的,是这段关系;可现在朋友小心翼翼、偷偷摸摸试图塞给他的,又是这段关系。

卡尔本能地往回看,担心窗边站着一个拉姆,但那里空空荡荡,什么人都没有,只有圣诞节的装饰已提前挂了起来。

“为什么要这样呢?”他还是不懂,继续看向施魏因施泰格:“弄得好像在拉皮条一样——”

对方倒吸一口气:“天哪,karli,别这么说。”

卡尔余光里感觉到巴拉克轻轻关上门回到花房里去了,这太荒唐了,对方才不是在这个年纪了还要偷鸡摸狗似的偷偷求人带着见一面前男友的形象,卡尔自己也不是这样的人。他们只是分手了,关系古怪,不是脊梁骨都没了,他摇头,也转身:“不,不,我不想这样……”

“但米歇尔想要见你一面,karli,你一直没回他的话,不是吗?”

卡尔再一次停住脚步。

“你也没回我的,应该也没回别人的。”

施魏因施泰格轻轻拉住他的手腕,把他推向那一边:

“我知道,最近发生的事,你谁都不想谈……但米歇尔应该不太一样,对不对?也许他知道你的麻烦,也许如果你们没……后来就都不会是这样了。我不是要你们做什么……我是希望,你们都能开心些。”

“我知道我不配做这种事,说这种话,可……”

他纠结着,像是也不知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