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这是疾病吧,所有患者都差不多?”
“我从不称呼大家为患者,自然广大,社会严苛,人类脆弱,这个世界的残酷超乎我们的想象,伤害每时每刻都在发生,每个人都是生活的幸存者,卡尔,痛苦的人尤其是。”
弗莱克医生往前倾身,认真看着他:“你觉得自己出现了什么问题吗?这都是身体本能地试图挽救你。你说的这些狂热、低落,都是你自己在帮助自己,我们总是千百次地拯救自己,生命力是伟大的,卡尔。你在这样的情况下都做得这么好,我真的为你感动和骄傲。而是什么触发了你的感受,那种感觉是什么,让你本能地要千百倍努力地去求生呢?”
卡尔怔怔地说:“我也不知道……就好像心脏被攥紧了。”
紧到不得不用两百分地力气去跳动,不然好像就死掉了。
坐在这儿终于冷却下来仔细回到那个开车迷路的凌晨,卡尔才能感知到一点当时的情绪,而不至于被灼伤。这一次他没有觉得被抛弃,他只是觉得自己被剥离开了,就仿佛他是一团叽叽咕咕的黏糊史莱姆,被巴拉克从手指上仔仔细细地清理了下去,每一丝都不放过,然后放在手里规整几下,拍了拍脑壳,被告知:
“karli宝宝,别再抱着我的手指头叽叽咕咕了,你该去过自己的人生啦。”
可他接下来该往哪里去?
不是说恋人的问题,而是恋情让他意识到,他是个黏在各种事情上的史莱姆,他仿佛没有自己的手,没有自己的脚。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