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他对面。
卡尔忽然感到没意思。有的时候,有的弑父,弑母,一定要在他们还身强体壮时完成。
否则换到此刻,都像是在他倚强凌弱,以大欺小。
就像他小时候,父母对他做的那样。
他们用忽视、欺骗、打压、期待、厌恶……等等,所有世界上最柔软,但一样可怕的暴力伤害他。
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俩都没有说话。
罗尔夫先艰涩地开口:“karli……你是来怪我的吗?我知道你恨我,这是应该的……”
“不,如果我恨你,我就不会坐在这儿了。我小时候才恨你,因为那时我希望你爱我,希望你向妈妈道歉,希望你做个好爸爸,而你不是……恨的反义词是爱。现在,我不太有这种感觉。”
卡尔说:“我只是无聊。而我没犯法,所以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来把你喊出来,也可以。”
“谢谢你给我漂亮和健康,爸爸,我挑了你最好的地方,和你一样。我不想和你再见面,我们的财产也早就分割清楚了,出狱后,你也不要再联系我。闹事,你会去见警察;上媒体哭,我不在乎;打官司,你还是会输。不过,等你死了,我还是会替你办葬礼的。”
说完了,他就利索地起来走了。
说出这些真心话来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困难,反而像有一口浊气吐了出去。
卡尔不在乎罗尔夫听了怎么想,会如何解读他的语气、心情,他只感到畅快,于是踏步出门而去。
瑞士离得也不远,慕尼黑去巴塞尔